也许是拜这几天扮演花虎的气势所影响,连她都不知道原来她吼出来的声音可以大到这地步。看着那个被她吼得抿唇不语,垂下视线看着自己泥泞不堪的黑靴子的人。他身上黑色的袍子还在滴着水,她吼完后大厅里呈现一片诡异的安静,安静得让她刺耳地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其实她一直在埋怨他,埋怨他休掉自己,导致了她小时候没面子,长大后被人耻笑;其实她一直在埋怨他给她订立的一条条规矩,高不可攀,望尘莫及,她只能仰着脑袋干着急;其实她一直在埋怨他,埋怨他跑出门就忙到不记得回家来,一年里不只有除夕的,重阳端午七夕好多好多节好多好多她一个人可怜兮兮过的节,她的身边有人陪,但是她不介意他也回来加入一下。
如果他没有偷偷碰她的嘴唇,她就不会用连小丁都觉得很怪的眼神开始期待他的下一步行动,结果他是行动了,叫她不要再依赖他,然后他走人。
她一点儿也不想承认她看他的眼神有什么所谓的不一样,就像她不想承认自己不如别人一样。换个方式,她照样还是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