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宁再没说什么。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关键还是老主任最后说的那句话,“一年后拿什么来兑现当初的承包诺言”。
出了编集站办公室,他和尤妮慢慢向他住的那个小工房走去。
尤妮问:“你们这个主任挺横的?”
冯宁感叹地笑了笑:“人是个好人,就是头脑简单点,书读得少点。”
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员工这时也有些担心地问:“咱们真的要把那块荒地拿下来做命根子?深圳的发展前景有你估计的那么大吗?邓小平不表态,国际舆论也摇摆不定,我们把这家当全押上了,万一……”
冯宁笑道:“万一押错了,你们就挖个坑,把我就地埋了,埋在那块荒地当中。”
那个年轻一点的员工说:“那我们咋办?”
冯宁苦笑笑:“你们?你们不是还有尤姐吗?她会给你们重新找个饭碗的。来年丰衣足食时,家祭勿忘告小冯哦!”
到了小工房,几个人一时都忐忑无语,谁也拿不准邓小平视察是否真的能给深圳带来巨大的发展前景。闷坐了一会儿,尤妮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庞哥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下了两封信,让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拆开看的吗?”
冯宁摇摇头说:“先别看,现在还不能算是最困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