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还是不合格。快了,快了。我今天来一来看看你们,把你们的钱收回去。
二来吗,到油建公司去磨那个老师傅。”
“还是那个老师傅?”
“是呀。”
“你不是去八九次了呢?不成就算了,另想别的办法。诸葛亮才被刘玄德请了三次,可他倒好,去了九次了还请不动。”
“可这方面的技术全县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呀。黄永,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别说是十次,就是一百次,我也得去!”
这就是吕黄秋的性格,这就是他的脾气,只要认准的事,十头牛也难拉回。这一点作为大队长的吕黄永是再清楚不过的。
吕黄秋又来到了老师傅的家门口。这次他没有提清油、扛白面,他吸取了以往九次的教训,他抱着第十次失败的心理来找他。免得人家第十次不开门,你还得把白面扛回去、清油提回去。
吕黄秋轻轻地跺跺冻麻了的双脚,用双手搓了搓冻红了的耳朵和方方正正的脸,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举起了右手,咚!咚!咚!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生怕这家的女主人像最初的几次一样,骂他个狗血喷头,轰他快走。
但是,事业成功的支点——大队第一个工厂铅丝厂的父老乡亲们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他回去呢。他如果没有请回师傅去,怎么面对这些好人呢?为了办这个厂,大队的老老少少,蹲街台卖酿皮子、十冬腊月的泥墙搞维修,有些人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点积蓄全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