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以劻看看手表,已经深夜12点了。他利索地穿好衣服,高一脚低一脚走下楼来。
黄伯韬披着黑大氅,立在门楼下。
“老兄怎么了?”天气有些冷,李以劻打了个寒噤,靠到门框上。
黄伯韬的感冒近来好多了,他用手帕抹了抹鼻子说:“老弟,差点儿忘了告诉你,我今天抓到一个共匪侦察官,他供出陈毅主力十多个纵队均已急行南下。我判断敌人不会让我兵团西撤集结。向我首先进攻是无疑的了。为了安全起见,你明早与吉公立即离开,以免出问题。”
“我们好说。”李以劻在战场上天马行空,胆子极大。
“我们哥儿俩是同学,我对你说句国防部的坏话。他们这样指挥部队,随时变卦,动摇军心,太不像话了!你此去一定告诉刘老总,陈毅30万部队南下,围我必然,望一定派别的兵团援救。古人说:胜则举杯相庆,败则死力相救。我们是办不到的。但你务必转告老总,这次战事与以往战役性质不同,关系党国存亡。否则同归于尽,谁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