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还以为是布努埃尔的作品,但往后走雷乃的作者特色就逐渐凸显了出来,文学作品成形的影视化难度并不低,由想象到笔尖,是一个不可言说的奇妙过程,雷乃在本片中用自我潜意识的心理活动来匹配了写作小说中发展脉络,并反向的展现出作家本身的隐秘之处,在混合了现实与虚幻的过程中,雷乃还加入了不合适片段的涂改,进一步的打乱了剧情的发展,. 开篇的作家声音突然插入,演员的略微停顿,造成了一种超现实感,这个由声音和画面共同打造的蒙太奇,实在是一种创新,这种上帝视角的话语,并非是为了辅助画面进行解读,而是书写画面的笔. 在时间旅行当中一去不返的《野孩子》之于佩恩如同《野孩子》之于卡隆. 然而区别于“上善若水大爱无疆”的母性,信仰和救赎在父亲的眼界里永远是“象大而有形”的存在. 从这个角度看,犹如幻影的“白日梦”或许不是一个虚假的骗局,印在纸上的字据至少证明了理想主义者在现实生活里没有死去. 事实上,影片的悲剧性正是在于迷信一个不切实际的谎言并非是主人公一个人的专利,那是整整一代人的糊涂、迷茫与荒唐. 欲望设下的这个陷阱最终导致了人际关系的淡漠和疏远,地广人稀的沿路风光愈加强化了现代人之处境的寂寞与凄凉. 好在我们于佩恩这部描述父子情谊作品的最后再一次从“上帝”那里得到了坚定而清晰的回音. 因此这部浪漫主义批判杰作是《野孩子》的变奏也是《野孩子》的延续,更是导演作为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寄给所有《野孩子》的一封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