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出门了,我想了想,决定干脆去风安堂一趟。
去前没有给封信打电话,倒是在路边小店买了一枚纽扣电池。
风安堂的空气里永远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带着微苦的警醒,染在来来往往的人们的衣襟上,钻进毛孔里。
我很喜欢中药的还没有煎熬前的这种气息,封信的身上就有着这样清淡的味道,宁静悠远,古朴明慧。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小岑正在一间诊室的门口帮忙喊号,大厅里病人很多,正是最忙的时间。
封信周一到周六几乎是全天出诊,但是即使经常工作到下班后,仍然远远无法满足慕名前来的病患。
我准备偷偷看他一眼就走,免得耽误他工作,却意外的发现他的诊室门口今天并没有挂他的牌子,挂的是另一个名字:封柏南。
那是封老爷子的大名。
封老爷子现在已经很少坐诊,封信一向孝顺,如果不是有特别走不开的事,比如要去外地开会或出诊,他都不会让爷爷来替班。
我瞅个空子拉拉小岑,她正在和一个意欲插队的病人百般解释,一扭头看到我,圆圆的脸蛋顿时绽开了花。
我说:“人呢?”
她会意的朝诊室里努了一下嘴,依稀能看到封老爷子一头飘逸的银发。
“不知道!”她朝我喊了一嗓子:“好像说是去妹妹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