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霂敛眸,垂着脑袋,依然有些恹恹的,双手握着鱼知鸢的小手,摇头乞怜的小狗模样,鱼知鸢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轻抚过齐霂的长发,倾身在他额际落下一吻。
无声安抚了他片刻,外间便传来几声轻响,扣了扣门,颇为踌躇的样子:“小姐?”
“在,何事?”她高声应了一句。
圆圆松了口气,她生怕搅了小姐和姑爷的兴致,因此一直在门外头犹疑着要如何将老爷的话带到:“老爷传话可以用膳了。”
“好,我这就来。”鱼知鸢回了她,揉了揉齐霂的脑袋,“用膳了,用完我们就回府。”语气轻柔又温和。齐霂滚了滚喉,将心思沉了下来。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在圆圆的帮扶下,整理了凌乱的衣衫,又用脂粉遮了遮印迹,一切都妥当了才无事发生般去了前厅。
今日的归宁本就不同寻常,因此这用膳的统共也就四个人,围着坐在圆桌上,像极了一场普通的家宴。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看起来颇有食欲。
鱼知鸢的继母面色如常,坦然地夹了一箸小菜到碗里递给鱼知鸢,亲亲热热的模样,甚是能忍且能装。鱼知鸢有些疲乏,懒得应对,吃下了她夹的菜,自己又夹了些递给齐霂。
三个人来回夹菜,嘘寒问暖,一派融融之景,反倒是鱼尚书,从始至终都透着她看不明了的古怪。一个人蒙着喝酒,见她的目光瞥向他手中的酒壶,顿了顿,将另一壶酒递了过来,挽起袖口倒了一杯。